儿时的乡间生活

francy 发表于 2005-11-20 22:05:00 阅读全文() | 回复(0) | 引用通告() | 编辑

     小的时候家在北京郊区的通州农村,一家人住在妈妈盖的四合院里。夏天,姥姥在院子里种了各种蔬菜,黄瓜、西红柿、韭菜、茄子、西葫芦、倭瓜、小葱。爸爸在市区做试验,一个月才回来一次,妈妈一个人带着我们兄妹三人和姥姥在乡下生活。为了养家,妈妈在家里养了两头大肥猪,每天都要去田里割猪草,姐姐和哥哥每次都帮着妈妈割菜,我那个时候只有四、五岁,只知道在旁边独自玩耍、捉蚂蚱准备带回家给猫吃,常常站在田边傻傻的望着西边大如盘子的红太阳渐渐藏起来,周围的云朵被落下的太阳映的通红,鸟儿、蝙蝠在空中飞来飞去,蟋蟀在田间欢快地唱着歌。每次这个时候我都会被自然界的美丽所震撼,痴痴的看着,直到家人喊我回家才回过神来。

      在靠近房前的地方种的是绿油油的小葱,平时炒菜做饭,就直接从地上揪点葱叶 为了驱赶老鼠,家里一直养会抓耗子的猫。印象中有一只刚满月的小猫来到我家,浑身灰溜溜的,似乎有一些灰色的暗纹,一点也不好看,夏天傍晚邻居来我家乘凉聊天,微风吹着葱叶,呼呼作响,突然一个灰色的东西从东向西跑过来,邻居惊呼“你们家怎么有这么大的耗子啊!”。待我们仔细看,原来是那只小猫,看到葱叶动,就四条腿茬开骑在葱叶上从东向西追逐着玩。夏末,黄色的杏子差不多熟了,我们用木棍打下半青半黄的杏子交给姥姥,姥姥把他们放进碗里用手绢盖好,过了几天杏子全都变黄了,姥姥把熟了的杏子分给我们兄妹吃。

     夏季就要过去了,大人们把麦子割完,在生产队的麦场进行集中脱粒,剩下的麦杆被高高的堆起,这些麦垛成了孩子们最好的娱乐工具。我们会迫不及待地把鞋子脱掉,夺冠一样冲上麦垛顶峰,然后一边喊着、叫着、翻着跟头、打着滚地滑下来。滚到地下,我们还会重复刚才的动作,重新上阵。有的时候,我会去生产队里找妈妈,所谓的生产队实际上就是社员们集体收集粮食的地方,秋天在生产队可以看到黄灿灿的玉米,妈妈坐在玉米堆中两只手不停地包玉米,两个玉米在一起用力搓就会把玉米粒搓下来。我还曾经穿上一种前边带大兜兜的特制采棉花的衣服,亲自从黑色裂开的棉花硬夹中摘下白色像棉花糖一样又轻又软的棉花。采芝麻是最辛苦的,也是最没意思的事情了,芝麻长的像竹子一样也是一节一节的,大概有一米高,成捆的还没完全成熟的芝麻被割下来放在地上晒后,就等着自然干裂,让芝麻自己出来。

      到了秋末生产队会根据每家每户的生产状况和人口数量分配大白菜,大家会一车一车的把分配的大白菜拖回家,然后放进在自家院子挖的菜窖里,留着冬天吃。一般情况下,大白菜可以吃到来年的三、四月份,整个冬天不必为没菜吃而发愁,但也不会有其他蔬菜。那个时候爸爸会在夏末带回很多玻璃瓶子,把瓶子放进锅里进行高温消毒,然后把西红柿洗干净、切好、放进瓶子里再进行蒸煮,这样冬天就可以吃上夏天储藏的西红柿了。 随着秋天的深入天气转冷,姥姥会给我们做棉衣和棉裤,有的时候甚至还会把手套也给我们做好,中间用一根长长的松紧带缝上,这样就可以把两只手套套在脖子上,不用担心手套会丢一只。

       冬天来了,院子里光突突的什么都没有了,就连房前的桃树、柿子树、黑枣的叶子也都调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在风中遥相呼应。比我年长六岁的哥哥会带领姐姐和我在种菜的栏里泼水,等晚上天冷了,水都变成冰,然后在空中拴上一根长长的粗铁丝,用木板和木条再加上2根粗铁丝放在木条底下就做成了一个简单的冰车,我坐在冰车上面戴上手套握住空中的铁丝,用力往前一拉,哥哥在后边用力往前推,冰车带着我在冰面上开始滑动了,在惯性的作用下,一次可以滑三、四米,如果力气大一些还可以滑的更远。

      在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全家搬到了市区,终于可以天天团聚了,但儿时这些只有在农村才能体会到的快乐很难在城市中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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